南社诗人与抗战诗话

辛亥革命网 2018-07-05 09:48 来源:团结报 作者:郭长海 查看:

抗战期间,南社诗人们愤然而起,以笔作刀枪,写下了一篇又一篇充满激情的战斗诗篇。

  南社是以诗文鼓吹革命的文学团体。在反清革命和反袁斗争中,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在中国近代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1923年在出版了最后一本社刊之后停止了活动。但是,分散在各地的广大的南社社员并没有从此消沉。一大批有志之士在各条战线上,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地耕耘着,活动着,从事与自己相契合的工作,在继承和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方面蕴积着深厚的潜力。一旦在社会情况有了变化的时候,他们立即喷发出来,表现为高昂的政治热情和深厚的爱国精神。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地区制造了“九一八事变”。国难当头,南社诗人们愤然而起,以笔作刀枪,写下了一篇又一篇充满激情的战斗诗篇。

  马君武赋诗谴责不抵抗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立即在全中国人民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南社诗人马君武率先拿起手中的笔,写出了反映这一时代变化的诗,这就是著名的《哀沈阳》: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那管东师入沈阳。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管弦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阿娇舞一回。

  这两首诗写在“九一八事变”发生后的一个月,1931年11月20日发表在上海出版的《时事新报》上。诗的前面有一段《序》,可见作者当时的心境。《序》中说:“适张自上海迎电影明星蝴蝶至北平,开跳舞会,兴致正豪”。可见全诗的抨击对象集中在张学良身上。这首诗在当时迅速走红,不仅新闻界、文艺界、演艺界流传众口,就是当年的大中学生也能极其熟练地随口吟诵出来。

  诗中既然是直指张学良,众矢之的,当然无话可说,可是张学良却也有难言之隐。因为他当时真的在陪同外国客人看梅兰芳的戏,自然是分身不得。

  被误的不仅是张学良,还有一位蝴蝶女士。当时,他不仅没有偎依在少帅的胸前翩翩起舞,竟连舞场都未踏进一步。当晚他正在同明星影片公司的同仁们拍戏,水银灯下,光彩照人,却和舞场相去甚远。事后,明星公司全体在场的工作人员群起为之作证,天大的一场冤案,才得涣然冰释。乃至晚年的蝴蝶在写回忆录中说,他不仅没和张学良一起跳过舞,甚至都没和张学良会过面。一场空穴来风的“风流韵事”,就此一笔勾销。

  不过话得说回来。马君武的这两首诗,因为触及了当代社会的重大问题,敏感问题,牵动了全国的人心,也就自然成了人们注意的中心。

  马君武是一位有名的诗人。当年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就是梁启超倡导诗界革命的一位重要成员。他的名诗有《书感二首》《去国辞》等,而在《华族祖国歌》《中国公学校歌》等诗中充满了深厚的爱国之情。写《哀沈阳》两首诗的时候,正退居在上海的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过着“种田担粪了一生”(友人谢无量语)的日子。听说日军闯入我国东北,他怒不可遏,奋笔写下了这激荡着爱国之情的两首诗。由于这两首诗写得及时,传播的也快,很快在全国人民中间发生了影响,至今还在一些老年朋友的口中流传。诗的生命力的旺盛,由此可以想见了。其后,他还写了《抗日记事》四首诗,反映了北方和南方的战况。最后以充满讽刺意味的“松井石根真竖子,难民车上示皇威”来作结束。一九四〇年汪精卫投敌叛国,马君武写下了《三卅记事》一首诗,揭露了汪逆的叛国罪行“潜身辞汉阙,矢志嫁东胡”,直斥其卖国求荣,将汪逆的卖国嘴脸暴露于普天之下。

  林庚白高呼“别忘了九一八!”

  与马君武的冷讽热嘲夹杂着调侃式的批判有所不同,林庚白则用冷静的目光来观察当前的形势。东三省战火的消息传来,令他彻夜难眠,当即提笔写下了《书感》六首,第三首云:冷月凄笳北大营,皇姑屯畔骨峥嵘。绝怜歌舞沉酣半,忽入纵横炮火声。

林庚白

  这一首诗,写出了“九一八事变”发生前夜的情况。首句写东北军夜宿北大营,一片安宁之声。次句写张作霖在南满铁路三洞桥下被日本人暗害,而给以“骨铮铮”的评价,显然是肯定张作霖,在抵制日本人的阴谋诡计方面作出的正当回应。一二两句,写出了日本人的阴谋诡计。后面的两句,写张学良的不抵抗会造成的结果和忧虑。诗中把张家父子放在一起,把皇姑屯畔血花飞和北京歌舞场舞影翩翩放在一起,真有绝妙的讽刺作用。

  最能代表林庚白的诗是《别忘了九一八》。经过一个多月以来的观察和沉思,林庚白清醒地看到:凶恶的日本正在不断地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国民政府正在寄希望于国联,请其调停,而正在受苦的却是中国的老百姓。林庚白看不下去了,他也坐不下去了,于是振臂高呼:别忘了“九一八”!“九一八”的日本兵!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合作支持 | 网站地图 | 网站律师 | 隐私条款 | 感谢表彰 | 在线投稿
2008-2021 武汉升华天下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鄂ICP备19017968号-1

鄂公网安备 420185020040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