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歪炮台激战 鹅潭再度脱险

车歪炮台

　　1922年6月16日，陈炯明叛变后，孙中山几历险境，乘永丰舰，并率其他各舰，从黄埔长洲向白鹅潭进发。

　　7月9日凌晨4时许舰队到达三山口河面，叛军盘踞的车歪炮台已隐约可见。孙中山登上舰指挥台瞭望，指挥各舰向车歪炮台轰击侦察。叛军的野战炮因射程不远，没有发炮还击。孙中山见无动静，为节省弹药，亦令各舰停止射击，开足马力鱼贯向车歪炮台前进。叛军看到舰队已进入火力射程，立即以永丰舰为主要目标发炮轰击。舰队亦集中火力轰击车歪炮台，江面上顿时烟火弥漫。永丰舰官兵为了孙中山的安全，劝他离开指挥台。孙中山不从，侍卫边劝边护着他回舰舱。永丰舰的左舷和吊桥被击中起火，有一炮手中弹壮烈牺牲。舰长冯肇宪镇静指挥救火和战斗。经过激战，舰队终于冲过车歪炮台，10日晨驶入白鹅潭。次日，永翔舰、同安舰也驶到白鹅潭，归入舰队指挥。

　　此时，粤海关税务司英国人夏某登永丰舰求见孙中山，陈说沙面是外国租界，一旦孙总统在白鹅潭与叛军开战，会危及外国人的生命财产，请求孙中山的舰队移往别处。为孙中山驳斥，说：“我是中国的总统，此处是中国领土，有权驻在这里，外国无权干涉中国内政。”夏某无言以对，灰溜溜地离舰。孙中山也不起坐送行，表现出对帝国主义者的不妥协的民族气节。

　　叛军对孙中山采用软硬兼施手段，派人上永丰舰求和，以拖延北伐军回师。孙中山戳穿其计，要求叛军退出广州才可和谈。叛军看到软的不行，又采取谋杀办法。7月19日上午10时左右，叛军派人向永丰舰施放水雷，距永丰舰10余米处爆炸，幸未造成损伤。水雷爆炸事件后，舰队加强警戒，孙中山的侍卫在永丰舰上分班日夜巡逻，观察江面动静。恰在这时，安北舰和雷乾舰驶到白鹅潭，加强了永丰舰的安全警戒。

　　后来，负责警戒的船舰，发现有三人乘小艇靠近永丰舰侦察。在追查时，小艇中有两人将手枪投入水中，一人泅水遁去。水兵将两人押上永丰舰，孙中山审问凶手。凶徒中有一人叫徐直，是陈炯明属下的广南船坞局长。陈炯明夺了广州后，委任港商陈席为省长，其子陈永善为航空处长。陈永善推荐徐直给叶举，被委为广南船坞局长，并接受敷水雷炸永丰舰的任务。徐直供出谋炸永丰舰经过后，被转押于宝壁舰，待北伐军回粤时再议处。陈永善看到用水雷爆炸永丰舰失败，拟亲自驾机轰炸永丰舰。

　　形势日趋严峻，有传说陈炯明派陈永善在江门用钢板装修小轮船32艘，招募敢死队员300名，准备偷袭永丰舰。有传说永翔舰已被收买，准备炮轰永丰舰（后来，永翔舰驶离白鹅潭，自由行动）。孙中山都镇静处置，于8月6日对各舰将士说：“各方报告，纷纷不一，至难判断”，“惟有照前计划，慎防敌袭，巩固舰队，静待前方确实报告”。非常大总统府代陆军总长程潜上永丰舰，劝孙中山离粤。孙中山坚持未得前方确报，决不轻弃职守，以免牵动北伐军的军心。

　　北伐军在始兴、南雄失利，退出广东的确讯传到永丰舰，孙中山遂决定8月9日离粤，临行前，召集各舰长和江防司令陈策等人商议，决定永丰、楚豫、同安、豫章四舰交欧阳格指挥，参军李章达、副官马湘等留粤处理未了事宜。午后，孙中山集合永丰舰官兵讲话，然后率蒋介石、陈策、陈群、黄惠龙乘海关派来的小轮船，登上英领事提供护送他们的摩轩号炮舰，启程往香港，转乘轮船赴上海。孙中山在登上摩轩号升火待发之时，永丰舰突然秩序大乱，士兵殴打舰长，炮手拟炮轰摩轩号，要求将孙中山送回。在舰上的戴恩赛等人以身堵住炮门，力护炮衣，苦口相劝，解释孙中山离粤原因及官兵安置办法，士兵始告平静。

　　孙中山抵上海后，于9月18日发表《致国民党同志报告陈炯明叛变书》，指出：“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驶出战线，长洲要塞，孤悬受敌，遂以不守，文乃率余舰驶进省河，沿途受炮垒轰击，僚属将士皆有死伤，所驻永丰舰，亦被弹洞穴。然以奋斗不馁之结果，竞于七月十日，进至白鹅潭。此役也，以兵舰数艘，处叛军四集环攻之中，不惟不退，且能进至省河，以慑叛军之胆，而壮义士之气，中外观听，亦为之耸”，“文率诸舰自黄埔至白鹅潭后，贼以水雷狙击永丰舰，不得逞，又欲以炮击沙面酿成国际交涉”，“自六月十六日至八月九日五十余天之久，舰中能吏，虽极疲劳，竟气弥厉，及闻北伐诸君已由始兴、南雄分途退却，知陆路援绝，株守无济，文始率将吏离粤”。

　　按车歪炮台座落于芳村东塱大王滘口。清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阮元任两广总督奏请清政府批准，在珠江河增建两座炮台，一是大虎山炮台，一是芳村东塱村边的车歪炮台。大王滘口小岛处河道中央，轮船经大王滘口驶入省河时，因江中有此小岛，江面航道狭窄流急，必须转舵侧身通过，俗称车歪岛。岛上建了炮台，俗称车歪炮台。车歪炮台遗址在白鹤洞广州造船厂内大王滘口岛上，用灰砂捣砌，有9个炮位和1座储存弹药的“药局”，护墙有瞭望孔。因江水长年冲涮，部分护墙倒塌。白鹅潭是白鹤洞、洲头咀和沙面三地相对之间的珠江河面，水深辽阔，仿佛一巨潭，可停巨轮。相传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黄肖养起义攻广州，船经此潭，有白鹅为之先导，故称白鹅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