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曰垓撰写护国军出师讨袁檄文

　　护国运动爆发时，撰写讨袁檄文的人，就是这位被誉为“天南一支笔”的护国第一军秘书长李曰垓。李曰垓（1881年－1944年）字子畅（又作子鬯、梓畅），云南省腾冲县和顺乡水碓村人，中国民主革命家、学者，辛亥革命及护国战争元老。

李曰垓

　　1914年1月，已经坐稳了中华民国总统位子的袁世凯将国会解散，同年5月袁世凯公布《中华民国约法》，改责任内阁制为总统制。同年12月29日公布《修正大总统选举法》，规定总统任期十年，可以连选连任。袁世凯实际上已经享受了终身总统的待遇，但是仍然不满足，他恢复了清王朝时代的官职名称和爵位，对重要的官员封授亲王、公、侯、伯、子、男爵位，把民政长改为巡按使。他扼杀民主共和，加强专制独裁，把民国攫取为家天下，还为了让子孙后代能够继承皇位，1915年春，袁世凯在英、日帝国主义支持下，积极准备改行帝制。8月由总统府美国顾问出面发表文章宣称共和宪政不符合中国国情，鼓吹君主制。之后由袁世凯的党羽作请愿团要求，拥戴袁世凯做皇帝的“公民、商会、乞丐、妓女、人力车夫等各种请愿团鱼贯登场”。9月成立筹安会，大力鼓吹帝制。10月组成袁记国民代表大会，投票表决国体。

　　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宣布接受帝位，推翻共和，复辟帝制，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并下令废除民国纪元，改民国五年（1916）为洪宪元年，史称洪宪帝制。

　　然而，云南人民坚决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李烈钧、蔡锷分别于1915年12月17日和19日先后入滇，加强了云南军民促唐反袁的力量，云南督军唐继尧被迫转变拥袁立场，加入到反袁阵营。

　　蔡锷、唐继尧、李烈钧、黄毓成、李曰垓等诸位军官开会讨论武装讨袁问题，关于军队的名称，起初有提议叫做靖难军、讨逆军、共和军、救国军，后采纳了李曰垓在会上的提议，定名为护国军。“袁氏以石敬瑭自待，而邻国亦将以之为刘豫、张邦昌，帝制告成，国且不国矣。拿破仑称帝，共和亡而国未亡，袁氏称帝，恐并国而亡之。护国军之名，意良在此[注：李曰垓《客问》，载于《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26辑第141页。”

　　会议决定要组织一支军队出发讨袁，蔡锷与唐继尧“一人率队出征，一人留守云南”，李曰垓的《客问》说得很明白：“故滇黔出战军队一时统属于松坡，号曰第一军，谓之第一者，盖留第二以下以待他方之响应也。”蔡与唐的地位权力平等：“两人订约，盖有都督印，载明出征在外部队全盘归蔡指挥，云南内部坐镇军政事务归唐负责。蔡任护国第一军总司令，非唐所委，其总司令关防由云南议会刊刻授蔡。蔡唐之间互用公函。【注：邹若衡：《云南护国战役亲历记》，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辑，第149页。】

　　“蔡锷所部护国第一军秘书长李梓畅曾见告曰：‘蔡松坡出发讨袁之前，与唐商定，蔡任总司令，唐任都督，两下平行”。【注：李鸿祥：《增补云南辛亥革命回忆录》，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一辑，第55页。】

　　12月23日以蔡锷领衔，蔡戴刘唐任五人联名，向袁世凯发出了要求取消帝制的“漾电”，24日五人联名发出了要求惩办帝制祸首13人，限24小时答复的“敬电”，25日向全国通电讨袁。25日当天云南还发出了“唐任漾电”和“蔡戴敬电”。云南人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换发出来，宣布护国起义，举世瞩目。

　　洪宪帝制从1916年1月1日起，到3月22日被迫取消，共83天，史称八十三天皇帝梦。李曰垓撰写的讨袁檄文，列出袁世凯十九条罪状，那个时候，省内外还没有出现护国第二军。

　　护国第一军出征后的一段时间，唐继尧在云南任命李烈钧为护国第二军总司令，打破了“一出征，一留守”的平等关系。唐继尧拍电报给出征后的蔡锷，“将第一军隶属都督，蔡阅电毕甚怒，撕毁电文，两下从此闹意见。蔡见唐这样，很着急，喉疾加重，发音愈嘶哑。’”【注：李鸿祥：《增补云南辛亥革命回忆录》，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一辑，第55页。】唐任命黄毓成为挺进军司令官，后又准备成立护国第三军，但仅仅任命了五个人为第三军的军官，直到护国运动结束时第三军的机构也没有建立起来。再后来有人对李曰垓撰写的《讨袁檄文》进行加工，把袁世凯的十九条罪状增加为二十条罪状，檄文末尾以“中华民国护国军政府都督唐继尧、第一军总司令官蔡锷，第二军总司令官李烈钧”三个人的名义落款，把护国第一军和护国第二军名称前的“护国”两个字删去，而且不提挺进军司令官黄毓成名字。黄毓成率领挺进军出征，到达贵州黄草坝，策应护国第一军和护国第二军，是云南出征的三支军队之一，独当一面，为什么不提挺进军黄毓成名字呢？

　　在护国运动结束之后很长的岁月，云南某些人编造了护国第三军的建制，说第三军有六个梯团，并把黄毓成率领的挺进军谎称是由第三军的第三梯团改编而成，这样一搞，只写第三军就可以涵盖挺进军了。

　　护国运动期间，国内出现过“两广护国军都司令部”和“护国军军务院”两个机构，军务院是“直隶大总统，指挥全国军事【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云南省档案馆编《护国运动》第360页】”。而“中华民国护国军政府”这个冠以国家级称号的军政府，其首脑名称为“都督”也不对，都督只是省级官员名称，“中华民国护国军政府都督唐继尧”显得不伦不类。如果以“中华民国护国军政府云南都督唐继尧”的名义行文，那还勉强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