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刺客古都行踪

辛亥革命网 2019-06-03 09:40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彭俐 查看:

清朝历史上没有开放党禁、释放政治犯的先例,但是清廷却有唯一的一次例外:1911年11月6日,大势已去的朝廷,被迫宣布释放汪精卫与黄复生。

  百年以前,推翻满清封建帝制的辛亥革命虽爆发于武昌,而发其先声者则在古都北京行刺。 当时,革命党人吴樾、汪精卫,就曾先后策划、实施两起针对清朝重臣以及摄政王的暗杀行动——

  虽说“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但吴樾(1878—1905年)和汪精卫(1883—1944年)却是典型的江南才子。吴樾,安徽桐城人,毕业于保定高等师范学堂,与同乡陈独秀为莫逆之交,曾创办两江公学并参与主办《直隶白话报》;汪精卫,广东佛山人,曾作为官费生就读于日本政法大学,为《民报》主编、《中兴日报》主笔,其时文名远扬。

  应该说,吴樾、汪精卫称不上是职业杀手,既非训练有素,遑论身怀绝技?行走在京城雷雨交加、沧桑如梦的街巷,眼前放映惊险悬疑的谋杀恐怖片,那是活生生的历史,演绎传奇故事。

  正阳门火车站

  “掷向清廷第一弹”

  1905年的中国,发生了许多事情。

  年初,驻守旅顺的俄军向日军投降;东京中国留学生举行会议,敦促清政府实行立宪制度。稍后,写下诗句“寸寸河山寸寸金,刳离分裂力谁任”的黄遵宪去世;年仅20岁、著有《革命军》一书的邹容死于监狱。接着,袁世凯向朝廷奏请筹款自造“京张铁路”;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正式成立。年中7月,当中国人首次尝试拍摄第一部影片时,就在谭鑫培主演《定军山》的拍摄地——大栅栏丰泰照相馆不远处,比影片情节更生动的暗杀行动,将发生在正阳门火车站的车厢内。

  9月24日,秋高气爽。

  吴樾前晚与朋友们畅饮一回,却未耽误第二天早起。他从乡音稔熟、号称“京城第一会馆”的安徽会馆(一说城内桐城试馆)走出,直奔当时中国第一大火车站——正阳门火车站“送人”。

中国铁道博物馆正阳门馆

  正阳门车站,1500平方米的候车大厅人群拥挤,为出洋考察宪政的五大臣送行的官员蜂拥,站台上更是岗哨林立。为“预备立宪”特意挑选出洋的五大臣中,有镇国公载泽、兵部侍郎徐世昌、户部侍郎戴鸿慈、湖南巡抚端方与商部右丞邵英。

  吴樾前来行刺,因他认识到清廷之立宪,乃为一场骗局,用以缓和革命党人的攻势,并试图挽救大厦将倾的危势,与以往一样,仍是在“假文明之名,而行野蛮之实”。

  正值中秋节前后,他腰间揣一枚自制的烈性炸弹,如同礼品盒装满精致月饼,闲庭信步、镇定自若像走访自己的亲人一般。

  按照事先精心准备,他一身朝廷侍卫装束,进了大厅,上了站台,混入五大臣乘坐的专列车厢。

  只可惜,吴樾平时只顾练习刺杀的专项技术——射击、格斗、引爆炸弹,却不曾留心学习语言——北京官话,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狭窄的车厢通道内,一位伶俐的清官侍从拦住吴樾,不过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

  “欸,兄弟,您是哪位大人的跟班?”

  吴樾也若无其事地应对:“泽爷!”

  称镇国公载泽为“泽爷”,乃是地道的京腔。这原本不会有什么破绽,但是,27岁的吴樾自从离开皖中家乡后,多年在保定求学、教学,口音中有深厚的安徽腔引起了怀疑。他忽略了五大臣的随从,都是说官话即北京话的。

  眼见几个清兵相互召唤,围拢上来,情急之下,吴樾掏出自制炸弹引爆。

  这土制炸弹与宋代“霹雳火球”相比,威力自然要大百倍,但是引爆装置却未见先进,既没有定时器,更没有遥控器、感光器,只能用明火点燃。这就意味着燃爆者与被炸者将同归于尽,对此,吴樾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吴樾用火柴点燃引信时,列车开始启动。他正要将炸弹向五大臣的座位投掷,无奈车厢猛然间一晃,炸弹不慎落地。轰然一声巨响,所有清廷在场官员,人人惊恐万状。

  五大臣中,邵英伤得重些,戴鸿慈与端方只受了点儿轻伤,余则无甚大碍。

  距离爆炸点最近的吴樾本人,为了他推翻满清封建王朝、建立民主共和国家的理想,为“唤醒大众,起而救亡”的革命目的,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革命党人、鉴湖女侠秋瑾悲吟《吊吴烈士樾》:“皖中志士名吴樾,百炼钢肠如火烈……爆裂同拼歼贼臣,男儿爱国已忘身……前赴后继人应在,如君不愧轩辕孙。”

  小他一岁的挚友陈独秀,怆然题诗《存殁六绝句》:“伯先京口夸醇酒,孟侠龙眠有老亲。仗剑远游五岭外,碎身直捣虎狼秦。”诗中“伯先”,即赵伯先,是吴樾好友、革命党人。

  孙中山先生慨叹:“爰有吴君,奋力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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