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秦陇豫复汉军东征记(3)(2)

　　9日，张钫率接应部队出发，当晚宿营观音堂，七标住张茅。三标赵长荣籍隶宜阳，该县驻有敌军一营，故令该标统带两营前往扫荡。即日自观音堂开赴洛宁、宜阳一带并向洛阳进攻。

　　王天纵率张治公、憨玉琨各部进攻毅军和北洋军第六镇十二协周符麟部于渑池，激战3时，占领渑池，敌军败退至千秋镇。敌军从放弃灵宝开始，日内败退400余里，直到洛阳，才稳住脚步。这是东征军在豫西战争之重大胜利。

　　七，北洋陆军反攻，东征军第二次失败

　　1912年1月中旬，东征军在河南西部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此时南北双方停战已经一个月了。袁世凯认为江南独立各省距北京较远，而陕西、山西、河南各省革命军却是肘腋之患。河南西部东征军气势甚盛，致毅军退却400余里，中原局势似将有大变。

　　袁世凯遂令京汉线上北洋陆军第二镇王占元之一部和第六镇第十二协周符麟部集中兵力30余营进驻洛阳。带野炮、山炮30余门，西上进攻东征军。又增调毅军10营，连以前参加作战之毅军共有18营，委赵倜为前敌总司令，令其戴罪立功。此时敌军集结豫西各地部队共80营，约20000人，带武器粮食，西进渑池，向东征军开始进攻。

　　袁世凯又密令，必须打退东征军，进占潼关，才能进行和谈。

　　1月8日，敌军以骑兵先冲到渑池，向东征军发起攻击。张钫率起义军且战且退，致使起义军损失甚重。天晚，起义军再退却，准备在崤山硖石有利地带，使其炮火不能发挥优势，与敌决战。

　　11日，张钫退守硖石，敌军守观音堂，暂时相持。此时适有英传教士齐牧师等60余人自西安东来，准备回国，途中见东征军纪律严明，绅民均同声赞成拥护，因与张钫在阵地晤面，表示愿意居中调停，使两军媾和，张钫表示赞成。

　　英人牧师和苏先生等在陕州停留4天，来往于两军间接洽数次。起义军决定以甘壕为中间议和地点。

　　12日，起义军即派党佑卿、杨勉斋、刘粹轩三人同英人齐、苏二教士前往甘壕议和，然敌军负约，并不派人至。

　　是晚，敌军复来函诡言请和。盖敌军执行袁世凯密令，假为议和，暗中集结兵力，企图迅速进攻潼关。

　　起义军守硖石三昼夜，议和不成，援兵未至，粮源亦接济不上，人无熟食，马无宿草，加以大雪严寒，形势不利。而赵长荣、柴云升两标统俱派往嵩、宜等县，兵力分散。

　　陈树藩在运城茅津渡尚有8营的兵力，屡催未来增援。据判断，敌军经数日之准备，必大举猛攻。历而张钫命令部队向张茅撤退。

　　此时王天纵持不同看法，谓敌不会进攻，仍有议和可能。因此张钫与王天纵打赌说：“如明日敌不来攻，算我输，我将大都督印交与你。”

　　王天纵说：“如明日敌来攻，算我输，我愿意军法从事。”

　　刘粹轩当时同意王天纵的看法，颇为张钫担心。

　　张钫西去。刘粹轩留张茅不走，以看究竟。此时，王天纵有轻敌和恃勇而骄之意，而敌军由黄河岸向西包抄部队，已经接近张茅。

　　12日夜，张钫下令撤退时，王天纵部则恃勇轻敌，于其他部队撤退后，次晨3时始撤。敌军伪造东征军臂章，紧紧跟踪，王疑是友军在后，王天纵对刘粹轩说：“尚有队伍在后面。”

　　说罢，王天纵准备在张茅住店休息。

　　刘粹轩闻后面还有起义军部队，即带随从7人往接，出张茅东首，马弁王友仁发现对面来的是敌人，并非友军，即连发数枪，并大喊：“敌人，敌人。”

　　王友仁折马飞奔陕州，见张钫报告敌情。并沿途传告敌人追来消息。王天纵在张茅休息，闻后面跟的是敌军，即出店，上马西奔。此时敌人即冲街市，刘粹轩等数人，因走脱不开，被敌军赵倜部所俘，赵倜将刘粹轩等网络化送周符麟处处理。

　　刘粹轩虽称是东征军议和代表，但周符麟将刘粹轩等数人一律枪杀。

　　13日，起义军张治公等部在张茅与敌军混战半日，被敌军三面包围，虽掩护起义军撤退一部，但死伤官兵800余人。

　　当日下午，敌人追至会兴镇。此日，幸得阎飞龙率部由北南来，王天纵等部才脱离敌军的追击。是夜，起义军退入灵宝。即派张季芳、刘镇华赴山西调陈树藩、井勿幕部火速来援。

　　14日，起义军集合部队，并令退守阌乡。

　　15日，起义军退守函谷关。敌骑兵3000人追至，与敌激战半日，起义军再退至阌底镇，亦有退回潼关者。

　　16日，起义军陈树藩部与敌军激战于茅津，一部分部队与敌军激战于平陆，激战竟日，迟滞了敌军的攻势。

　　17日，起义军与敌战于阌底镇，当日退回潼关，函请西安军政府速派兵来守潼关。但西路战事紧急，升允率甘军攻占礼泉等地，气焰正旺，省垣兵力均赴西路御敌，亦难抽调大军东来。

　　18日，援助山西的起义军陈树发率两营来，与敌军激战于牛头塬；李仲三率一营来；与敌激战于七里店、李家庄等地。敌军进攻潼关，将炮兵布置三个阵地，用交叉火力网向城内射击，骑兵由两侧西进，取包围形势。起义军弹药耗尽，且以兵力悬殊，伤亡尤重，不能支持，遂于1月20日撤出潼关。此为起义军东征之第二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