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梁启超初会早稻田大学

辛亥革命网 2016-06-17 10:18 来源:团结报 作者:张家康 查看:

孙中山和梁启超,一为革命,一为改良,其政治主张虽不可同日而语,而政治目标却都是振兴中华,强国富民。故而在寻求救国的路径上,他们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合作秘闻。

  孙中山和梁启超,一为革命,一为改良,其政治主张虽不可同日而语,而政治目标却都是振兴中华,强国富民。故而在寻求救国的路径上,他们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合作秘闻。

  孙梁首次相会

  1896年春节,兴中会会员谢赞泰经朋友介绍,与康有为的弟弟康广仁结识于香港品芳酒楼。此时正值公车上书后,维新变法的呼声遍布国内。谢赞泰传递了孙中山等欲与康有为、梁启超等联合行动、共同救国的信息。可是却迟迟得不到康有为的回音。康的改良方略已得朝廷重臣张之洞的青睐,当然不能因和革命党的交往,而使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戊戌政变后,康有为和梁启超因受清廷通缉而流亡日本,时在日本的孙中山和陈少白认为,既然同是朝廷通缉的逋客,就该风雨同舟、同仇敌忾。孙中山主动托日本友人宫峙、平山周等,向康有为表示拜访的诚意,可是,康有为却以有所谓清廷密诏,而拒绝与革命党往还。孙中山并不因此而灰心,仍做争取康、梁的工作。1898年冬,经宫峙的一再撮合,康有为拗不过情面,只得派梁启超与孙中山、陈少白相会,他们在早稻田大学的日本文相犬养毅家会谈,气氛融洽,这是孙、梁的第一次相会。

  梁启超自会晤孙中山后,便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建言康有为应与孙中山相会。可是,康有为固守门户之见,仍将孙中山拒之门外。他让梁启超与香港兴中会会长杨衢云会谈,而不直接与孙中山会晤。1899年5月,经冯镜如介绍,梁启超与杨衢云相会于横滨,因为有康有为掣肘,梁启超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只好以“各宜先向自党运动,以待时机”为借口,予以搪塞敷衍。

  会商共同组党

  梁启超自第一次与孙中山相会后,便已经确立了两党合作的意愿。而孙中山也一直想捐弃前嫌,和康有为、梁启超携手合作,共赴国难。当冯镜如、邝汝磐在横滨筹办华侨子弟学校时,孙中山便推荐梁启超前来担当校务,可是却遭到康有为的强烈反对。

  这年夏秋间,康有为离开日本往美洲游历,显然,远隔千山万水的康有为对梁启超已是鞭长莫及了,梁启超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孙中山、梁启超通过频繁的接触,二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梁启超后来曾回忆说,自与孙中山接触后,也开始“日倡革命排满共和之论”了。他们之间已经取得共识,这在梁启超致孙中山的信中,可以极为清楚地反映出来:“捧读来示,欣悉一切。弟自向前者狭隘之见,不免有之,若盈满则未有也。至于办事宗旨,弟数年来,至今未尝稍变,唯务求国之独立而已;若其方略,则随时变通,但可以救我国民者,则倾心助之,初无成心也。与君虽究未能各倾肺腑。今约会晤,甚善甚善。”

  梁启超放弃枝枝节节的“狭隘之见,”本着“务求国之独立”、“救我国民者”的宗旨,而准备“随时变通”其策略和方法。他们之间还就建立共同合作的组织,达成了协议,协议中的这个组织由孙中山任会长,梁启超任副会长,而将康有为置于师尊的荣誉地位。梁启超知道康有为会力阻组党之事,他告诉孙中山,如果康有为不答应,那么“唯有请康先生闭门读书,由我们出来做去。他要是不答应,只好听他,我们也顾不了许多了。”他的周围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者,如,欧榘甲、唐才常、林圭、罗普、韩文举、罗伯雅等,他们联名给康有为去书,劝告乃师勿要过问政事,“大可息影林泉,自娱晚景。”

  海外游说保皇

  这时,康有为正在新加坡,留在日本的康的弟子徐勤、麦孟华坚决反对与孙中山接触,虽是多次为难,都没能阻止住梁启超与孙中山的接触。徐、麦二人只得给康有为写信告变,信中说:“卓如(即梁启超,作者注)渐入行者(即孙中山,作者注)圈套,非速设法解救不可。”康有为得信后勃然大怒,立即派叶觉迈前来日本,勒令梁启超立即往檀香山办理保皇事务。“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中国知识分子恪守的传统信条,梁启超自然也概莫能外,只得悄然打点行装,准备其远涉大洋的长足行程。

  临行前,梁启超还与孙中山多次会谈,仍然表示要合作到底、至死不渝。孙中山还特意给其兄孙眉和檀香山兴中会写信,希望他们接待和帮助梁启超。由于有了孙中山的介绍,梁启超在檀香山受到华侨的热情接待,孙眉更是待若上宾,将其留住家中,并令其子阿昌和侄子孙科拜其为师。梁启超在诸事安顿妥帖后,便给孙中山去信说:

  “弟此来不无从权办理之事,但兄须谅弟所处之境遇,望勿怪之。要之我辈既已订 交,他日共天下事必无分歧之理。弟日夜无时不焦念此事,兄但假以时日,弟必有调停之善法也。”

  梁启超以其信誓旦旦的允诺,取得了孙中山的理解和支持,而孙中山盼望的正是他能尽快拿出两党合作的“调停之善法”。于是,梁启超便毫无顾虑地在华侨中游说,宣称他与孙中山已经建立协作关系,“双方殊途同归,名为保皇,实则革命。”

  当时,檀香山刚刚经历一场瘟疫,美国政府为扑灭瘟疫,任意纵火焚烧,华侨财产蒙受损失,身处异国他乡的侨商,对清廷怀有复杂的情感,既怨恨清廷不能保护侨民利益,又期待清廷重振国威,为自己撑腰壮胆。梁启超正是利用这种矛盾和焦虑的心态,在华侨中鼓动说:“大家饷助起兵勤王,保护海外侨民利益。”

  兴中会员多为梁启超的言论所蛊惑,不少人加入保皇会,甚至孙眉也入套中。孙中山知道后,对他的背信弃义极为气愤,立即给当地的兴中会写信,希望他们不要上当受骗,并对梁启超的所作所为提出严厉的批评。

  孙梁绝交

  孙中山和梁启超,在对待清廷的态度上有着本质的区别。梁启超只反西太后而不反光绪,而孙中山所领导的革命则是:“倾覆清廷,创建民国。”1900年前后,当孙中山积极谋划广州起义时,梁启超再也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情,唯恐孙中山等革命派的势力扩充到广州,便立即致书康有为说:“行者日日布置,我今不速图,广州一落其手,我辈更向何处发轫乎?此实不可不计及,不能徒以行者毫无势力之一空言可以自欺也。”

  其实,梁启超的所谓激进的思想,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那就是保救光绪复辟。他甚至想用这种思想影响和左右孙中山,他在致孙中山的信中说:“古人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弟以为宜稍变通矣。草创既定,举皇上为总统,两者兼全,成事正易,岂不甚善?何必故画鸿沟,使彼此永远不相合哉。”

  孙中山当然不能依从他的主张,而放弃革命的大目标。就是这样,梁启超还是不愿将矛盾表面化和公开化,在致孙眉的信中便表露出重修旧好的心情:“弟此行归去,必见逸仙(即孙中山,作者注),随机应变,务求其合,不令其分。”可是,他却背着孙中山,将檀香山侨商的十万元巨款,用于资助国内的“解救光绪”的勤王运动,还打着孙中山的旗号,将一批兴中会员拉入保皇会。

  1903年冬,孙中山特意来到檀香山,揭穿梁启超的上述诡计,宣布绝交。这之后,他们便成为政敌,以至于双方唇枪舌剑,打起了旷日持久的笔墨官司。

  中华民国成立后,梁启超由海外归来,受到各派政治势力的欢迎,他提出“慰革”方针,再次向孙中山等革命派伸出橄榄枝,希望得到谅解和信任。孙中山对此作出了积极的回应,国民党本部作出决定,再也不攻击梁启超。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逝世。梁启超得知这一消息时十分悲痛,专程去中山行馆吊唁,向孙中山遗体告别致哀,又向守候在旁的汪精卫了解中山病逝时情形,当他听汪精卫说孙中山弥留之际,仍在呼喊:“和平,奋斗,救中国”时,心情极为沉痛,深情地说:“此足抵一部著作。”他对孙中山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奋斗精神,由衷地钦佩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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