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学界与辛亥革命——以蔡元培为中心的考察(4)

辛亥革命网 2018-08-03 08:53 来源:海峡两岸教育史论坛 作者:吴民祥 张金超 查看:

辛亥革命前,蔡元培轻抛功名利禄,回乡兴办新式教育,走上了反清革命道路,上演了一出“翰林革命”。在蔡元培的影响带动下,近代绍兴学界人才群起,可以说蔡元培所走的道路也代表了近代绍兴学界知识分子的前进方向和发展轨迹。

  从蔡元培由爱国到改良到革命的转变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他思想的变化正是代表了辛亥革命前面临进一步加深的民族与社会危机下,一部分先进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逐步摆脱封建专制主义的束缚,开始学习西方先进的文化知识,走向民主革命道路的前进方向和历史轨迹。其正如蔡建国对蔡元培的评价: “主张从教育入手,注重革命思想的宣传和人才的培养,组织和领导革命团体,直至用暗杀的手段来完成革命目标。尽管这种革命的方法,还处在探索的阶段,但是他所走的道路,正是当时革命派知识分子的共同经历。”[蔡建国:《辛亥革命时期蔡元培的走向和作用》,见中国史学会编:《辛亥革命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上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713页。]

  与同时代绍兴籍的其他革命人士相比,蔡元培在积极投身反清革命的过程中所具有身份上的特殊性:晚清翰林。正是由于他的这种身份的特殊性,使他的革命成长道路不同于徐锡麟、陶成章、秋瑾等职业革命家。当处于“几千年未有之大变”的时代大背景下,我们能够看出以蔡元培为代表的绍兴学界在波澜壮阔的革命风潮中锐意革新的进取精神,感受到革命先烈呕心沥血办学强国的爱国主义精神。辛亥革命前绍兴学界的有识之士通过兴办学校等方式促进了民族革命的进行,同时这些有识之士在革新教育,提倡新学的过程中,无疑促使绍兴近代教育兴起较早,起点较高,发展较快,因此一时间古城绍兴学界涌现出了一批知名的爱国仁人志士和学者。

  三、辛亥革命前蔡元培与近代绍兴学界的崛起

  辛亥革命前后绍兴的名人辈出,一时间在政治、思想、文化教育等诸多领域颇为惹人注目。有如坚韧不屈的革命志士徐锡麟、陶成章、秋瑾、陈伯平等人,也有驰名近世的文化名流鲁迅、蔡元培、周作人等人。近代绍兴学界崛起的人才, 大都与蔡元培有师承、同事、战友、同乡等联系, 他们大都得到过蔡元培的培养、护卫、奖掖、扶植、勉励或营救。辛亥革命前后近代绍兴学界人才群起有内部的、外部的等许多方面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学界领袖”蔡元培是其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翰林出身的蔡元培,为了民族和国家复兴的革命事业,毫不犹豫的舍弃让大多人羡慕的高官厚禄,义无反顾地走向了革命道路,这在绍兴学界的爱国仁人士志中影响极大,同时蔡元培又知人善任。因此,在面临民族危亡的重要时期,拥有抗清排满创建民国的共同理想的绍兴知识分子团结在一起,在20世纪初的辛亥革命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一)蔡元培充分利用绍兴经济文化的繁荣广聚人才

  文化古城绍兴,风景秀丽,历史悠久,它位于浙江的东北部,是浙东一座重要的商业城市。早在春秋时期绍兴就出现了冶金工业,晋代所产的越纸和唐代所产的越窑、丝绸、制茶等在历史上远近闻名。到了近代,绍兴开始出现了民族资本主义工业,特别是酿造业达到了历史上的鼎盛时期。清末民初绍兴所酿的黄酒不仅销往国内各地,而且远销于日本、南洋等地,这极大的促进了绍兴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后来随着宁波、温州等地海上贸易的发展使绍兴的商业地位有所下降,但由于绍兴水陆交通位置的重要性,在经济上任占用及其重要的地位。其中,蔡元培就出生于商贾之家。绍兴经济的繁荣与发展为近代绍兴人才的培养奠定了深厚的物质基础。

  绍兴不仅经济繁荣发达,文化更是源远流长、底蕴深厚。历史上的绍兴素以“文物之邦”著称,从越到清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产生了许多著名的历史人物。春秋后期有“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汉代有著名的唯物主义思想家王充,还有魏晋时期的文学家谢灵运、孔灵符和大书法家王羲之,宋代有伟大的爱国诗人陆游。到了明清时期更是人才辈出,如散文家孙岱、理学家刘宗周、历史学家章学诚等等。这些先贤名人无疑为绍兴古城增加了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一种新思想的产生、一代新人的崛起都是与地方的经济文化繁荣和开放的密不可分的。

  绍兴是也明末清初抗清斗争最激烈的地方,众多绍兴的有识之士受到先贤人物民主主义思想的启蒙教育与熏陶,其爱国主义优良传统代代传承。出身翰林的蔡元培承袭了绍兴优秀的爱国传统, 为了救亡图存,毅然放弃高官厚禄成立了革命组织——中国教育会 ,尔后又与陶成章、章太炎等成立了光复会。光复会培养了众多的人才,为近代绍兴人才群起奠定了一定的组织基础,近代绍兴学界就是在以蔡元培为首的革命团体的推动下开始崛起。

  (二)以蔡元培为代表的绍兴学界特别重视教育和科学

  绍兴人向来就有注重教育的传统,辛亥革命前期以蔡元培为代表的近代绍兴爱国志士大都坚持走教育救国爱国之路。蔡元培坚信教育救国的思想,并积极地全身心地投入这种思想的实践之中。1898年秋蔡元培放弃翰林编修的职位回乡从事教育事业,开始了他教育救国的远大抱负。他积极投身于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委身于中国近代教育,曾担任职绍兴中西学堂、斗门辩志学堂、孙端公学、冯道女子学校。在蔡元培的影响带动下,革命先驱徐锡麟、秋瑾在绍兴开办学堂,作为革命武装的训练基地和革命宣传的中心,章太炎、陶成章在绍兴组织公学,成为革命联络和革命物资囤积的场所。

  辛亥革命前,“学界泰斗”蔡元培先生更是在绍兴教育界锐意改革,奠定了绍兴近代教育的发展基础。同时,在蔡元培的带动下,绍兴学界爱国志士开展的教育爱国实践对当时风起云涌的革命事业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三)以蔡元培为代表的近代绍兴学界顺应历史潮流和适应时代要求

  蔡元培任职翰林院期间开始留心西学,学习西方政治、历史、自然科学等,在对中西文化广泛涉猎的过程中,开始了自身的思想和价值观念的转变。在甲午战后随着民族危机的加深,和蔡元培一样有着爱国热情的绍兴学界,已敏锐的感受到民族的危机,于是他们开始不同程度上接受过西方的近代教育。对西方的社会政治学说有一定的了解后,他们对建设一个民主共和政治制度产生了一种憧憬和新的追求。

  辛亥革命前外国侵略势力的深入使中国社会危机在近一步加深,知识分子个人的前途也受到严重的威胁,迫使这一时期的知识分子不得不主动将个人命运与国家前途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中国士大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传统文化观念,在近代知识分子身上异常强烈地表现出来。前途的渺茫和近代知识分子身上所具有的爱国热情,使绍兴学界的爱国人士产生一种强烈的要求改变现状、要求要求救亡图存的愤慨情绪。他们的独特优势使之成为辛亥革命的先锋力量。民族生死存亡的威胁和知识分子自身的独特性,使以蔡元培为代表的绍兴学界在先进思潮的传播和推动下,在民主革命运动首先觉悟,顺应历史潮流,适应时代要求,在辛亥革命浪潮中充当了先锋者的角色。

  蔡元培早年投身反清革命中,出演了一场“翰林革命”。之后他就与政治结下了不解之缘。然蔡元培自谓:“性近于学术而不易政治”[ 张晓唯:《大家精要蔡元培》,云南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46页],在他看来社会的发展不排除必要时要采用激烈的革命形式,但就其常态而言,依靠渐进的改良,靠文化和教育的作用更恒久。因此,他的活动重心始终是在文化教育界,这就使他虽然在辛亥革命前积极投身革命,却不失书生本色。

  蔡元培是站在时代前端的大人物,他一生追求进步,不恪守传统的制度。更值得我们钦佩的是,在国家和民族危难的时刻,他毫不犹豫的轻抛功名利禄,走上了反清革命道路。蔡元培早期积极投身于的革命事业之中,志在民主与自由,寻求全国的统一,是近代中国革命运动的先驱者,也是辛亥革命的奠基者。辛亥革命后他又尽心尽力的从事文化教育事业,致力于开发民智,对近代新式学校制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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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张晓唯.大家精要蔡元培[M].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8.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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