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辛亥革命老人刘莘园挽王天培联——兼与陈德远先生商榷(2)
辛亥革命网 2018-10-25 14:29 来源：《贵州文史丛刊》 作者：刘一鸣 查看：
试问上述这些刘、王之间之经历、恩怨，除刘、王以外，还有谁能知之？刘莘园所用“朝言革命、暮言革命”，是1916-1927年任镇远道员、后任贵州高检厅检查长、省参议员，1939年辞世的文官陈廷棻⑤所熟知的么？王天培1923年离开贵州至死未回贵阳，且一介武夫，只有与其共事相处、恩怨并存的刘莘园方能知王言行心性。且“先生结局竟如斯”那里是“无限同情与深切掉念”，分明是半哀半嘲王天培之意。纵现全联，亦非如陈德远先生所说“表达出人们崇敬正义的心声”。王天培先叛谷投袁、继背袁拥蒋，最后自己与袁祖铭、彭汉章同死于蒋氏诛除异己之手，王氏至蹈死地，亦堪悲也！陈德远先生可能对《贵州军阀史》、《中华民国史》及相关文史资料了解不够而造成错判。
三、陈德远先生文中其他错误
1、陈德远先生文中谈蒋介石为王天培平反，这是错的。为王天培平反者非蒋介石。据王天锡(天培五弟，北伐战争时期任国民革命军十军副军长兼二十八师师长)1962年12月所撰《回忆大革命时期的第十军和军长王天培之死》⑥第二段写到：“天培死后四年（1931年）汪精卫、古应芬、孙科、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唐生智等在广州成立国民政府反对蒋介石，经国府委员会决定，命令为王天培雪冤。令文略云：前第十军军长王天培，在北伐战争中，卓著功绩，蒋介石叛变革命，排除异己，至王天培无辜被杀。应予褒扬，并加矜恤。并发给抚恤金三千元（抚金由我在广州具领）”。查诸《中国近现代史大事记》⑦亦载有1931年 5月汪精卫在广州成立“国民政府”事。且天锡为天培胞弟，为史事亲历者、对兄长死难事长期关注调查，如向当时知道并关心天培被扣杀事的刘莘园、凌光亚（贵定人、时任蒋介石总司令部警备团长）都征询了解过所知信息。其文是有很高史料价值和可信度的。不知陈先生发现了何种资料，得出：“蒋介石复位后，迫于社会压力，下令为王平反”的结论，为蒋氏贴金。
2、陈先生在引用《刘莘园遗稿》254页一段文字关于断句问题，替笔者纠正“妨碍熊克武讨贼川军的胜利”一句，认为应在讨贼处新句，这一纠正反而错了。不能在“讨贼”处断句，因其时熊克武、石青阳、但懋辛所部称讨贼军，拥护南方护法军政府，称“讨贼川军”；而杨森、刘湘、刘存厚等拥护北洋政府、称“附北川军”。如果按德远先生断句，就与史实不符了。
3、“乱世”与“末世”之辨
这副由刘莘园原撰的挽联在贵阳、仁怀与其熟悉的文人口碑中均为“乱世”，不知传到平坝经张汝弼先生回忆成文后既弄错了作者又弄错了文词。稍有文史知识的人都懂得“末世”一词在汉语中一般指改朝换代中旧王朝统治的灭亡期，“乱世”指社会统一 局面的破坏、纷争扰攘的状况。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孙中山创建中华民国，出现大小军阀混战不休局面，国法纲纪荡然无存，社会动荡与混乱，称“乱世”是最恰当的。再说，1924年后孙中山先生实施“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后，国民革命提出“打倒列强除军阀”的目标，到1927年已实现了一部分，革命从珠江流域发展到长江流域，下半年第二期北伐又扩展到黄河流域，称“末世”恰当么？另外“乱世”与“末世”词性相近均可作形容词，又可当名词，“乱世”对“先生”也是工稳的。陈先生对刘、王二人了解不够，胡乱恭维不妥。刘莘园是周素园先生赞誉的“贵州军事专家”。陈福桐先生审阅其《遗稿》誉刘莘园为“贵州历史上的文武全才”⑧。王天培胞弟王天锡后来敬佩莘园，除佩服其反蒋立场坚定外，还敬慕刘莘园的诗文、书法与非凡记忆力。
注释：
1、参见《贵州文史资料选辑》25辑，1987年编136页、阎崇阶“我和袁祖铭打过的交道”一文。
2、直到1937年七七事变后，蒋入川参谋团成员王芗廷（浙江于潜人、名槐，保定六期生）到重庆五福街扁担巷邀刘至南京加入中央军亦被拒，刘只加入邓锡侯、孙震的川军参加抗战。
3、见《贵州军阀史》1987年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231页。
4、参见《贵州文史资料选辑》13辑，1982年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44页。
5、参见刘毅翔编著，贵州人民出版社2003版《贵州辛亥人物传搞》317—321页。
6、《贵州文史资料选辑》13辑、贵州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46页。
7、知识出版社1984年版109页。
8、参见贵州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周素园文集》739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