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战争之第二次攻湘之战

辛亥革命网 1970-01-01 08:00 来源:新浪博客 作者:碣石钓叟 查看:

经过半年的奋战,到1918年2月,各路护法(靖国)军都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以陆荣廷、唐继尧为首的两大军阀势力与军政府之间的矛盾逐渐尖锐化和表面化。

  (一)北军的作战方针及部署

  经过半年的奋战,到1918年2月,各路护法(靖国)军都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在湖南战场上,护法军占领了长沙,攻克了岳阳;在四川战场上,靖国军占领了重庆和成都。与此同时,其它各省的护法势力也有很大发展,“独立”、“自主”的通电接连不断。在湖北,石星川、黎天才的靖国军虽遭挫损,但尚有革命党人蔡济民率领的民军在广济等地活动;在陕西,陕军团长郭坚在凤翔宣告自主,革命党人于右任、胡景翼在三原宣布独立,陕西靖国军一度攻占了西安;在浙江,驻宁波的旅长叶焕华宣告独立,温州、处州(今丽水)、绍兴等地的军队一度响应;在河南,原京津总稽查长王天纵在临汝宣告独立;在山东,部分陆军起义,一度攻占了东平;在福建、安徽,也出现“靖国军”、“讨倪军”,响应护法。短短几个月内,护法烽火遍及十几个省,形势十分有利。这时,如果参加护法的各种势力能够团结一致,在护法军政府统一领导下,协同作战,共同对敌,未尝不能发展大好形势,取得战争的主动权。但是,广东军政府的政治基础十分脆弱。孙中山和中华革命党缺乏经济和军事实力,没有力量组织和领导全国的护法武装。而具有较大实力的两广军阀和云贵军阀,各自怀有自私的动机,不愿把自己的军队置于军政府领导之下。因此,护法战争名义上虽由军政府领导,实际上各省护法势力各自为战,始终未能形成集中统一的指挥。

  不仅如此,随着护法战争的节节胜利,以陆荣廷、唐继尧为首的两大军阀势力与军政府之间的矛盾逐渐尖锐化和表面化。尤其是桂系军阀,竟对军政府的活动进行百般限制与刁难。1917年8月,广东督军陈炳焜逼走倾向军政府的省长朱庆澜,并极力拉拢广东地方派军人,对军政府搞“釜底抽薪”;9月,又以提供军饷和煤炭为诱饵,拉拢军政府海军总长程璧光,从组织上分裂军政府。11月,桂军统领沈鸿英借故杀害军政府任命的潮梅军第一支队司令金国治。11月21日,原广惠镇守使莫荣新继陈炳焜代理广东督军后,变本加厉地破坏护法军政府。莫先以不准私自招募民军为由,驱逐逮捕军政府派往各地的募兵委员,继又诬指大元帅府卫队连的排长多人为“匪”,擅自逮捕枪杀,借以恫吓孙中山。孙中山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于1918年1月3日晚率少数卫士登上军舰,指挥舰炮轰击观音山督军署,迫使莫荣新于次日亲至大元帅府“谢罪”。但是,桂系军阀对军政府的破坏活动并未因此而收敛。面对异常险恶的环境,孙中山愤激万分,但为了护法大业,仍忍辱负重,勉强支撑着岌岌可危的军政府。

  桂系军阀与护法军政府的矛盾,直接反映到护法战争的湖南战场。自联军占领长沙后,其内部矛盾便开始尖锐起来,主要是湘军与桂军的矛盾,也有湘军内部的矛盾,严重影响着护法联军的协调统一,削弱了部队的战斗力。更为严重的是,联军自占领岳阳后,“军纪之紊乱达于极点”。尤其是桂军,以功臣自居,纪律涣散,横行无忌,“掠夺杀伤之事件屡有所闻”。该军第一军总司令韦荣昌一进岳阳,即嫖妓酗酒,大施淫威,其所属官兵也群起效尤,无所不为。对此,不仅湖南人民侧目而视,而且湘军官兵也极为反感,产生了严重的对立情绪。

  北军在岳阳遭到惨败后,皖系军阀和主战派纷纷责骂李纯等主和督军“损失国家资格,玷污军人名誉”,积极策划罢免王(士珍)、李(纯),推倒“大树”(冯国璋)。冯国璋和“长江三督”在主战军阀的围攻下,处境十分困难,又鉴于岳阳失守,湖北危急,直系的地盘也受到威胁,于是纷纷“引咎自责”,倒向主战派。

  冯国璋在北京饱受皖系的围攻、威胁,忍无可忍之际,突然想出一条妙计:挂帅南征。既能离开北京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地盘,又不必再担心皖系的压迫,可以随心所欲的行使职权。1918年1月25日,冯国璋命令拱卫军司令刘询在第十五师中挑选精兵一旅,补充军火,作为自己的南行卫队,下令整装待发,同时召见王士珍,令他坐镇北京,维持治安。26日下午8时半,冯由北京专车出京,12时半抵达天津。直隶督军曹锟在车站迎候。冯下车后即赴曹家花园憩宿。两人密谈至天明,曹本是直系,因被徐树铮利诱,才参加主战派,冯和他密谈何事,外人无法获知。27日晨5时,冯即动身,仍乘原车由天津启程,在车上休息,下午车过济南,山东督军张怀芝上车随行,经过徐州,张敬尧也上车随行,火车径趋蚌埠,转赴南京,但到了蚌埠时,倪嗣冲虽然到站迎接,车子就开不出去了。

  冯临行时的通电则说是:“南行巡阅”,可是一路上行色匆匆,既没有下车巡视,也没有检阅军队。冯对京中人说出京以七日为期,可是却又挑选了一旅精兵卫护,还携带子弹200余箱,辎重数十车,这一切使段觉得所谓“南巡”,所谓“出征”都是假的,冯的目的一定是南京,南京是冯的根据地,到了南京,冯会表示他脱出北京主战派的虎口,说不定还会宣布总统蒙难,临时以南京为行辖,甚至下令讨伐,这讨伐令将不是对南方而是对皖系!

  段既然有这样的怀疑,乃密令倪嗣冲予以阻止。

  冯抵蚌埠后,倪上车请示冯的行止,态度虽然恭顺,可是车站内外全是倪的军队,冯告诉倪说:准备到南京召开一次军事会议以讨论对南作战问题。倪说既然开军事会议,何必远赴南京,请总统就在蚌埠召开,自己愿备办一切,务使总统满意。同时自作主张,当冯的面命令秘书用冯名义发电给江苏督军李纯,请他到蚌埠来参加军事会议。倪嗣冲曾为袁世凯忠实走狗,也是段祺瑞得力爪牙,他既然用武力布防车站,冯虽有一旅精兵,毕竟寡不胜众。客不胜主。因此遂告行不得也。幸而李纯机警,接到蚌埠来电,推说有病派第十师长王廷桢为代表来皖。

  冯在蚌埠曲予敷衍,对倪说:现在各省督军都不肯服从中央,我这总统实在难做。倪答:总统可以惩一儆百,谁敢反中央就撤他职,总统如撤我职,我一定服从。冯听了只作苦笑。29日下午,冯乘原来的专车回返北京,他的出巡前后只有四天,比计划中的七天之期少了三天。31日,冯国璋被迫下达对南军“局部讨伐令”,特命曹锟为两湖宣抚使,张敬尧为援岳前敌总司令,“著总司令曹锟、张怀芝、张敬尧等即行统率所部,分路进兵,痛予惩办”。 冯国璋在莫可奈何中下达的这道讨伐令,命令中耍了一套手法,用“宣抚两湖”的名义表示在两湖的战争不是讨伐,他所谓的“援岳”也不是“援湘”,就暗示军事行动只以收回岳州为目的。  

  皖系对冯的讨伐令仍不满意,张敬尧首先通电质问:(一)岳州已失,还用什么“授岳”?(二)既然进攻岳州,则又何必派员“宣抚”两湖?(三)总统态度应当明朗,如果主战,就该责成主和各省(指直系所属的长江三省)明白改变态度,以便一致进行,如果主和,就该“宣示”真意免得前方将士无所适从;(四)张敬尧认为曹锟以第一路军总司令兼任两湖宣抚使,位在已上,大感不满,因此宣称无法节制各军而不肯接受新职。

  2月2日,北京政府不得不再次下令对湘桂粤联军进行作战,宣称“非将长沙完全克复,不能议和。”北军第二次攻湘的作战企图,是攻下岳阳、长沙,进而占领全湘。

  2月中旬,各路北军分别向湘鄂、湘赣边界开进。

  曹锟之第一路军分为两队:吴佩孚率第三师及三个混成旅,由襄阳乘船沿汉水南下,经武汉进至鄂南蒲圻待机,准备进攻岳阳;张敬尧率第七师另两个补充旅和安武军一部进至鄂南通城,准备进攻平江。此路兵力共约五万人左右。

  张怀芝之第二路军分为左右两翼:施从滨率山东暂编第一师(欠第一旅)及张宗昌之江苏第六混成旅,出江西铜鼓进攻湖南浏阳;江西第十二师之张之杰第二十三旅和由攸县退守萍乡的李传业所属安武军二十营,经江西萍乡进攻湖南醴陵。此路兵力共约二万人。

  冯玉祥之第十六混成旅约六千人,从浦口溯江而上,拟经常德进攻湘西。

  此外,又令海军第二舰队司令杜锡珪率五艘军舰由水路开进,策应陆路进攻。加上随后入湘的奉军五个混成旅和李奎元之十一师,北军攻湘兵力共约十万人。

  北军源源南下,气势逼人。护法联军见和谈无望,只好仓促分兵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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