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炯回忆辛亥宁波光复(2)

辛亥革命网 2017-10-27 09:05 来源:新浪博客 作者:魏炯 查看:

“清宣统三年八月十九日,革命军起义武昌,警至,甬市骚动,若大难之将至也,县人魏炯应之。”这是1935年新修《鄞县通志·文献志》中《辛亥宁波光复纪略》一文开头所写的。

  范贤方迁居夜宴

  旧小说中常常看到穷秀才,而穷举人则很少见。可知满清时代中了举人以后,便有活动余地。宁波举人特别多(约有200多人),生财之道也更多。孝廉堂(后改宁波法政学堂)专为举人而设的,赴京会试可以借川资,每月还由知府主持月课,八股文一篇,八韵诗一首,第一名奖制钱6000文,以次递减,至30名为2000文,30名以下每名各奖1000文,应考者并不踊跃(当时米价每石约2元左右,6000文的制钱兑得银元7元,合米3石以上)。这种待遇为宁波所独有。不仅此也,中举以后就有当“公行先生”资格。什么叫“公行先生”?从前宁波各行各业如有事要向官司诉告,只得邀请一位有顶戴的士绅代说,因为头上无顶戴的不能同官府说话,否则递出一张呈文,批准与否,不得而知,何况士绅也不容易请。后来改请“公行先生”,年送贽金120元到600元不等。贽金的高低,以行业的大小而定。范贤方自日本回来以后,能说会道,能与官府斗,争聘为“公行先生”,再加在法政学堂教书,薪水每月120元,经济情况就充裕起来了。他原来住在鄞县衙门左近,叫县巷弄的地方,只有平屋数间,父母兄弟合居。他的父亲也是举人,兄贤祥(字莱笙)历任中小学教员,弟贤礽(字叔云)浙江法政专门学校毕业,曾任杭州绍兴等处法院院长,兄弟均为附生。范贤方经济既然充裕,就在道侧水凫桥地方典买了陈瑶圃侍郎出让的七架楼屋半宅,典价只有1300元,宅内设备早已购妥,乔迁日期也早择定在九月初六,如果届时不迁,人将疑为时局不稳,必将有变。我们协商之下,还是照迁为是。甬俗惯例,迁居须办酒席,亲戚朋友也须送礼物。宴会是初六晚上,到客近200人,其中一半就是8月26日报德观到会的人。正在灯烛辉煌,酒兴酣畅之际,突然来了两位陌生面孔身穿军衣的客人,范贤方陪同上楼谈话,经20余分钟之久,还未下楼。大家议论纷纷,都认为事情重大,魏炯、赵家荪、郭景汾分头解释无效,不旋踵全部逃席。再等片刻,范贤方送客毕,同我们谈话,见四面已无一客,不觉面如土色。问其究竟,范贤方说:“新军必欲在今夜下半夜动手,仍照前议,焚毁道台衙门,捕杀文溥。”经贤方说明“我们工作日有进步,正式行动,已不太远,何必动此大兵,况且省中尚无消息。”这时郭景汾,赵家荪也不别而行,魏炯默察人心慌张如此,非打“强心针”实不足挽回颓势,即邀范贤方步行至赵家荪家,不过三四十步,而家荪已与夫人正在整理衣箱,预备明日赴申(后来知道在范家逃席而于次日避申者,达三四十人之多),魏炯曰:“总董夏启瑞已出走,如你赵家荪再走,难道宁波是范贤方和我的宁波吗?”赵曰:“我决不走,我想将女眷送申。”魏又曰:“现在万事俱全,独缺东风,什么是东风呢?就是旧军常统领还未妥协,如果你们两位常董(指范、赵)不避危险,明天代表民团总局拜会巡防营统领常荣清,以资联络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民团是奉抚台批准而办的,月饷与枪械也是抚台拨给的,并非私办可比,常统领必已明白。但可对他说,绿营裁撤以后,台州、绍兴土匪蠢蠢欲动,不可不有预防,今从军械局拨给的枪械都是杂牌,又无子弹,除用于民团操练之外,再无别种实际用处,要向统领处暂借后膛枪五十支,子弹五万发,以固城防,而安人心。”范贤方闻至此,勃然起立,用大力紧紧捏住赵家荪棉袍胸襟(那年九月初六,阳历已近11月,故着棉袍)说:“芝室(家荪字)!伯桢(炯字)之言是也,吾二人准于明晨八时同去拜会常统领。如常统领认吾二人是革命党,要杀头只好被他杀掉。”声若狮吼,不但芝室除唯唯外,不敢说一不字,只是全身发抖。就是楼上的夫人,也闻声从半楼梯上滚了下来。后来知道明天要去拜会常统领,才一笑而散。

  借枪械防营送枪

  九月初七早晨7时半,范贤方、赵家荪两位常董,同到民团总局,略坐片刻,即向东行往大沙泥街常统领衙门,拜会常统领。常以这两位均系城中巨绅,且天天在报上见面,因而出见时特别客气,特别有礼貌,经范贤方道明来意,常询问带民团的是谁?范答:“是我们宁波法政学堂教习,与我是同事。”又问分带几人,叫什么姓名?范答:“区团长八人,都是在旧绿营中做过守备或千总的。”常乃谓:“我来查查库房有多少枪可借,我在最短时间内给你们回信,因为大家都是为了地方,大家又是一家人,我们的东西,你们尽管使用,不必客气。”范、赵仍乘原轿回来。那天魏炯送别范、赵动身以后,心绪不定,便在总局门口踱来踱去等消息。乃至10时光景,远远见有两乘轿子如飞而来,范在前,先出轿,他身躯高大,又是大胖子,脸稍扁,口阔,一见魏炯大张其口,笑容满面,与赵家荪两人连袂入室曰:“非常好,非常好。”两句话刚说完,常统领骑马到了总局门口,接客的手拿着:“常荣清”三字大红大名帖,高声呼道:“常统领拜会来了。”主客寒喧毕,说了一些客套话,临行时说:“我可送你们民团总局后膛枪40杆,子弹4万发。”我们对常统领表示感谢,并送他上马出局。不多时,那40杆后膛枪和4万发子弹也送到总局。不论局内局外都说这是意料不到的事情。

  道台文溥夜遁逃

  浙江一个省,原有11府。设四道代巡抚分巡。四道是:杭嘉湖道,宁绍台道,金衢严道和温处道。驻宁波的宁绍台道,是满人文溥。他管辖宁波、绍兴、台州三府,为这三府的最高长官,在九月初七晚上逃跑了。当他看出范贤方、魏炯、章述洨都是革命党,命江畬经知府逮捕未果。常荣清统领也是受宁绍台道节制的,当然也可命他逮捕,而却被常统领所婉拒,因为当范、赵两位去拜会常统领时,常统领所表示的真实态度是“相见恨晚”,不仅没有陷害范贤方、魏炯、章述洨之意,而且要和他们通力合作,所以范贤方开口借枪,他立即允许,立刻将枪弹送到。借枪是件大事,送枪的事那就更大。诚如江畬经对文溥说:“满城皆党人,何从捕,公其自为计。”至初七晚上,就是常统领借枪给民团总局那天晚上,文溥在获知借枪送枪的消息以后,立即挈眷离衙。据各方报告,均说宁绍台道文溥化装一老妇乘洋商轮船逃往上海。其实是我写了一封恐吓信,限文溥三天走,初五再写一封信,再限他三天走。第二次所限三天,就是九月初八,今已产生效果了。

  民团巡行显威力

  这是辛亥九月初十的事情。因为到了初十,民团训练已较纯熟,订购的制服、鞋帽也全部办齐。由于民团设防分巡不分昼夜的结果,不但土匪盗贼不敢觊觎,就是小偷也几乎绝迹。民团团长魏炯往往亲自在半夜骑马出巡,视察各分局官长是否在局,是否尽力服务,城内城外的巡逻民团是否认真执行任务,是否还有旧绿营官兵蒙上欺下的恶习等等,均记录在日记簿上。所以民团成立,虽仅10天,而阵容却很坚强。初十那天巡行的程序,经民团各董议决如下:先由商团团董荷枪排队为导引,团董有余润泉,王冰生诸君,其次是长号和团旗,再次是8位区团长,分别带了团队骑马而行,民团总团长殿其后。最出色的是四名又高又大的大刀队,最后是警察。是日下午1时由民团总局出发,至5时半才归局,历时4小时半,所有宁波东西南北两大街及六城门二江桥都巡行一周。为什么要商团和警察加入呢?一是表示宁波人的团结,二是表示宁波人的武装力量,三是对清廷的示威,四是警告江北商埠的洋商及其代理人(即买办),对宁波人不容轻视。

  当时宁波商埠设在江北岸,英国人在此设“大英领事公署”,太古、怡和两公司均设有分行。太古有北京号轮船一艘往来沪甬,火油、棉布等也归他们专卖。外国人犯法,依照领事裁判权,只能向英领事公署告发,由英领事派员审理。此后渐渐演变为洋人的代理人(买办)和代理人所雇用的人,也属于领事裁判权范围之内,甚至连洋行的大门也有领事裁判权,不许中国警察入内。因为宁波辟埠以后,英国人来者日众,所以宁波警察局早已设立,不过这个局长是由省派一位懂得洋务的州县官来充任,其下设巡警头目一人,是印度人,薪给要比局长高出许多,所有外国人告中国的诉讼事件,多数是由这个巡警头目先去探询外人的意见,然后由局长出面判处。这是宁波江北岸警局的情况。宁波城内的警察局,当时总局设在湖西,局长是陈禹田,迎风桥陈家是他本家,日本警监学校毕业,是张让三的女婿,也就是张絅伯的姊夫。因限于经费,警察仅有百名左右,还要在江东设一分局,东门大街一直到总局设有巡警岗位五六个,一个岗位需要三名巡警交替,所以岗位设立不多。当道尹衙门改为军政分府选举都督的时候,陈禹田局长派刘采亮去接管江北岸巡警局,就改江北岸巡警局为宁波警察分局。除洋务仍按照领事裁判权处理外,其他所有中国人与洋商的代理人和他们的雇用人发生事端,均由分局长秉公处理,不得歧视,因为洋商的代理人和他们的雇用人本是中国人,原就不属于领事裁判权范围之内。

  宁波光复建分府

  以上所述,新旧两军的矛盾,既已经渐趋于统一,宁波各机关各团体和民团总局的旨趣,也逐渐明朗而趋于一致,原拟等候杭州的发动而后动,讵知十五日早晨沪甬轮船到埠,卢志学(即卢成章)穿着西装革履,手持白布小旗,由江北岸进东渡路大街,一直至旧鄞县公署的民团总局对魏炯说(卢也是日本留学生,与魏相熟悉):“我从上海来,上海已独立,设沪军都督府,都督为陈其美,我们宁波也赶快独立,我叫各商店扯白旗,商店误会,竟把店门关起来,我走到那里,商店关到那里。请你赶快出去劝告他们开门营业,迟恐发生意外,不是要把好事变成坏事吗?”魏炯听了就带了十名民团骑马向东而行,一路商店均已关门,只见路上人山人海,幸而商人都认识到这就是那天骑马的民团总团长,魏炯就叫他们开门营业,并说:“如有抢劫负责保护,如果仍旧关起店门,那么街上看客多,玉石难分,闹了事,抢了东西,难以负责。”众商人说:“魏先生叫我们开店门,我们应听从你的话。”一家开,两家开,不多时,从东门大街到江东,再到江北岸,所有商店都开门营业了,这一来情形非常好,回到民团总局已11时。

  下午,新军要求范贤方、魏炯速即召开会议,并需邀请新军的刘协统、旧军常统领列席,我们在三四天前原有保安会议的组织,会长推江畬经知府,副会长推陈训正(举人、是当时宁波府教育会副会长),理事推范贤方、赵家荪、魏炯、励延豫、顾钊、林钟崃、费绍冠、余承谊、屠用锡等十余人。魏炯建议:“今日新军既然要求召开会议,势应从速,可先由范贤方商请江知府召开保安会议,会议地点可在道尹公署,但必须邀请新军协统刘洵,旧军统领常荣清列席。”经商妥决定除邀请刘协统、常统领、马标统外,所有前天推定的理事和重要机关的代表,均请于今晚9时在道尹公署参加保安会议。届时应邀到会的计20余人,由江畬经会长主持会议,宣称今天情形已与前成立本会时大不相同,建议正副会长应重行推选,以昭郑重。经众赞成,公推刘洵协统为会长,常荣清统领为副会长,全体举手通过。又推举马志勋、江畬经、陈训正、赵家艺(新近自上海来)为新理事,就由前会长江知府请新会长刘洵、新副会长常荣清就职主持会务。刘洵报告武昌起义的意义和最近各省情况,及说到宁波系东南重镇,应怎样办理的时候,众人却都默默无言,达五六分钟之久。魏炯乃起立发言:“刘会长和常副会长意见已趋一致,上海既已独立,浙省亦旦夕间事,宁波何所顾虑,自应立即宣告独立”。众皆鼓掌。范贤方发言:“宁波是浙省的一部分,只能组织分府。”及推举都督时,由赵家艺提议:“刘洵协统为都督,常荣清防营统领为副都督。”众人鼓掌。范贤方又提议:“军政分府应有人办事,鄙意拟设六部。”当由刘洵都督袖出名单宣称:“赵家艺为参谋部长、江畬经为民政部长、范贤方为执法部长、陈训正为财政部长(陈训正辞以张传保继)、魏炯为总务部长(魏辞以张世杓继)、卢成章为外交兼交通部长。又设军事委员会,其正副会长由正副都督兼任,并推马志勋为参谋总长,赵家艺为参谋部长,魏炯为民团总长,均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并商定明早即16日晨八时在小校场誓师,议毕散会,已是16日凌晨1时了。另一方面,就由记录员缮写出了军政分府宣告独立布告十份,分贴六城门和群众集中的地方,同时连夜赶刻“中华民国宁波军政分府都督印”13个字大印盖在布告上,年月则用“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九月十六日”,是袭用武昌黄兴起义的布告形式。 辛亥九月十六小校场誓师时,新军和防营各派队伍五六百人,民团总局也派民团400人,均列队到场,阵容整齐严肃,军政分府所属军委会,六部部长,各机关,各团体代表均到会参加。由刘洵都督宣告成立军政分府的意义后,即发布命令,令民团守卫本城,又令陆军出绍兴助攻省城,令防营光复温台各县,兵未发,而省城光复之电至。这在新修《鄞县通志·辛亥宁波光复纪略》一文有所记载。誓师毕,令新军留一连,防营也留一大队,约各120人,分驻军政分府左右两厢外,其余就各归各队。 在小校场誓师后,军政分府开部长会议,补推章述洨为民政部副部长。

  执法部示威运动

  执法部设在小教场北部,就是宁波地方审判厅的旧址,分设民、刑二庭。部长范贤方暂派委徐家光为民庭庭长(举人,留日学生,法政学堂教习)、周骏声为刑庭庭长(周骏彦之兄,系宁波法政学堂毕业,奖给举人,授职内阁中书,旋考取某省地方审判厅刑庭庭长,武昌起义,请假回籍,范就邀他担任此职)。应配置的民、刑二庭裁判员是旧的留了一部分,新的添了一部分。布置就绪,便到军政分府开会说:“要实行示威运动。当文溥未离宁波之前,新军屡欲炸道署以示威,今则军政分府已成立,安民告示不可少,已拟三条:一、聚众违抗军政分府命令为首者处死;二、杀人者处死;三、用暴力抢夺他人财物者处死。又查得监犯某等五人早应处死,但清律死刑是用斩和绞的,今拟一律改为枪毙。拟将上述罪大恶极的五罪犯予以枪毙,作为示威运动,也使一般坏人有所炯诫。”当经部长会议通过,并委派民团总长魏炯为监察员。

  那时候谈”枪毙“是一件极惊骇的事情。谁来审判,谁来开枪,都是问题。我们法政学堂三位教习都未见过枪毙,刑庭长周骏声也未办过死刑案,后来由刑名出身的留任裁判员某君建议:“依清制死刑,问官必须坐大堂,令民众都来听判,并审察这个犯人该不该死刑,宣判毕赐酒一罐,酒中和花粉,俗语称花粉酒,犯人饮了这酒,神经就模糊起来了,使其减少痛苦,饮酒毕即起绑,绑赴刑场执行。”我们既已派定了刑庭庭长周骏声为宣判员,民团总局魏炯为监察员,执行开枪的,也由新军选派定当,至于判决采用何种程序,可由周庭长决定。周骏声说:“我曾听到过:先点名,后宣判,点名用硃笔,笔须掷地,民从尚迷信,争取此笔以镇邪。今可省却宣判程序,拟选派庭丁一人,高唱犯人姓名,所犯何罪,所处何刑,同时我再点名,彼再高唱绑赴执行,但必须先饮酒后点名,我的笔掷了作为结束。”范等认为可以照办。因执法部房屋是洋式的,只得在外面草地上设公案。周骏声胆小异常,初则不肯担任此职,继则虽允担任,为避免犯人当面辱骂难受,改为先饮酒后点名,不料当他掷笔于地的时候,犯人已昏倒在桌案旁边,经急救始醒。五名罪犯抬上竹椅轿坐下,卸去手铐,用麻绳将两手反绑,背后插上一条“斩牌”写明罪犯姓名、罪名及“执行枪决”等字。由监察员魏炯派民团120名,前后警戒,押解五名罪犯从小校场到大校场执行。看的人人山人海,这五名罪犯中有一名是女的,犯了谋杀亲夫罪,其他为杀人罪及强盗罪。女犯的丈夫在西门外开纸店,他曾和店伙勾搭已久,被丈夫发觉。于辛亥元月十四元宵,用砒霜和在豆沙内毒死了丈夫,当时哄动了城乡,今闻枪毙,观者更多,及到大校场执行时,围观者挤得水泄不通,大多都是看这个女犯的,执行开枪的士兵,又是外行,唯恐打不死犯人,将犯人蒙上红布,把枪口抵住胸膛。虽这五犯都有是罪大恶极,但听到枪毙早已魂飞魄散,饮了花粉酒更是昏昏迷迷,只有一名男犯,口尚辱骂不绝,说什么再过20年,又是一条好汉,女犯的衣襟拉得格处开阔,还挂了一件红绸肚兜和银练条,当监察员发出“枪毙”二字的命令后,五位士兵一齐开枪,五个罪犯应声而倒,当场毕命。至此,满清政府的统治势力已经打倒,接着,就开始了男子剪辫子、女子放小脚运动,人心大为振奋。

  综上所述,宁波辛亥实际情况已写得比较详尽,不再多写了。兹再引用《鄞县通志·辛亥宁波光复纪略》一文末段几句,作为本文的结束:“命李镜第(字霞城)徇镇海;周骏彦(字枕琴)徇奉化;范贤礽(字叔云)、张晋(字絅伯)徇定海;而慈溪胡良箴、钱保杭已于是夕收缴县印,奉杨梅曾为知事。17日镜第自镇海,18日骏彦自奉化,十九日晋、贤礽自定海,皆以光复告。象山地稍偏,闻各县反正,亦踵之而起,六邑遂大定矣。盖自乙未四明山寨陷后,吾甬民受异族宰割255年而一旦光复云。” (1961年6月)

  【注】魏炯(1877年-1975年),字伯桢,鄞县人,父魏士霖,任提标前营把总。1906年为寻求救国之道负笈东瀛,进入东京警监学校,与陈其美同学,并认识了在日本学陆军的蒋介石。魏炯归国后参加同盟会。宣统二年,应聘为宁波法政学堂教习。辛亥光复前,出谋划策,做了大量工作,并出任民团团长,保安会干事,光复后,被推举为波军政分府总务部长,魏炯推辞。民国后,曾先后任永嘉警察厅长及诸暨县知事。1917年,浙江由北军杨善德统治,对人民采取高压手段。蒋尊簋策动其旧部驻甬第三旅旅长叶焕华,联络浙籍革命党人,谋求“浙人治浙”。先是周日宣来甬,住在魏炯家,邀赵家荪、冯良翰等人商量,于11月25日,驻甬军队宣布独立。嗣以宁波警察厅厅长周琮等中途叛变而失败,魏炯等被通缉。以后,魏炯一度出任浙江省政治会议委员兼司法厅长,在职仅二月,即辞职去沪,长期寓居上海,执行律师职务。在沪期间,联合宁波同乡创办四明大学,任该校筹备主任及该校奖学金主持人。参加地方公益事业,曾任宁波旅沪同乡会监察委员、难民协会善后处长。开设大上海电影院,自任经理。以工商人士身份迎接上海解放。解放初,宁波遭受盘踞在定海的国民党残部飞机轰炸,金臻庠代表宁波救济委员会去上海劝募救济时,魏炯担任了“宁波旅沪同乡会家乡惨遭轰炸救济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并亲去电台呼吁劝募。以后他是上海市政协委员。十年浩劫期间,遭到“四人帮”的迫害,抑郁染病而终,享年9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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