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任驻暹罗公使马骧(2)

辛亥革命网 2018-06-15 14:43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李娜 查看:

中国首任派往暹罗的公使是谁?谁也未曾想到,是云南大理人马骧。

  马骧在滇西发动哥老会等群众组织,创建同盟会下关小组迅速开展工作,积极争取下关袍哥“玉龙公”和武备队靠拢革命,派会员马程九、吴丙义与保山“茂吉公”接上关系,还派会员分头前往巍山、顺宁联络会党,宣传发动【注:马秀卿《同盟会云南下关小组成立及活动》,《大理州文史资料》第三辑204页】。

  1908年冬,光绪帝和慈禧太后在两天内先后死亡,清廷震动,同盟会决定利用这一时机组织起义,这时马骧已发动了保山“三点会”首领杜文理等几支哥老会力量,组织起农民军【注:田冠五《辛亥革命保山起义的一点回忆》,《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168页】,并向旅暹华侨林定一借巨款从泰国购买大批枪弹运入国内,为起义奠定了基本条件。杨振鸿从缅甸赶到保山领导了这次起义,由于敌我力量悬殊以及联络组织方面因人误事,起义失败,杨振鸿愤疾而亡。

  马骧与黄毓英、杜寒甫、张文光等人在滇西广结党人,密谋再举,长期坚持斗争,条件极端险恶,经历九死一生,而且人人都染上了疟疾。马骧行至巍山联络党人重整旗鼓,险些落入蒙化丞林某的魔掌,又秘密潜人大理策动新军第七十六标反正,大理守彭某侦知此事,欲拘捕加害,马骧得知遂转移到巍山石磺厂,召集同志躲进深山密议对策,清军跟踪而至进行搜捕,马骧等人及时转移到碗窑村,险象环生,幸得群众掩护,化险为夷【注:马德荣《马幼伯烈士事略》,载《大理州文史资料》第三辑第90页】。

  “黄君子和,则担任运动大理新军,吴君品芳分赴省城,入讲武堂,秘密鼓吹革命,联络同志。君与杜君即留永昌,更主持麻栗坝会党全部事务,君由是遂驻永昌。时罗云五同志,由暹罗携带大宗款项,及多数枪械炸弹入内地,盖备为迤西革命大举之用者,先期派人迎君与杜君速往麻栗坝主持。不意事机不密,械弹均被暹罗税关扣留。所携款项,复分散无余。及君与杜君到,已事败不可收拾。时黄君克强,亦由星加坡赴仰光,偕吕君志伊密至麻栗坝,睹此情形,皆同声浩叹【注:国民党中央出版的《革命人物志·马幼伯》】”。麻栗坝今名果敢地区,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当时同盟会的许多革命事务在麻栗坝进行。

  马骧不仅是同盟会员,而且是哥老会的高层负责人,在滇西与张文光等人介绍哥老会三千余人参加革命【注:曹成章《民主革命先驱刀安仁》第167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3月出版】。清朝末年驻扎在昆明的新军有一个协(旅),马骧转移到昆明后,联络发动会党和群众力量,介绍了周体仁、蒋文华以及哥老会一千多人加入同盟会。台湾出版的《开国战史》在云南光复的记述中给予高度评价:“运动滇西哥老会头目马幼伯与张文光入党,革命工作,遂得哥老会之赞助【注:1976年台北正中书局印行,国防部史政局编纂《开国战史》上册第297页】”。

  马骧等同盟会员以三迤总会为掩护,张贴宣传品,在黄河巷纸行会馆、龙井街两粤会馆、两湖会馆集会作演讲,大力宣传革命思想【注:孙天霖《辛亥革命前云南的学生运动点滴》,《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第160页】。黄毓英在新军任排长,以哥老会身份作掩护广泛发动士兵。1911年4月,为响应广州黄花岗起义,马骧再度潜回大理,策动新军第三十八协起义,被三十八协统领曲同丰侦知,紧张缉拿,马骧只好撤回昆明,投入新军,发动军官和士兵。

  1911年10月27日张文光发动腾冲起义成功后,昆明也行动起来了,起义的军官会议决定阴历九月初九日(阳历10月30日)夜间举事,而当天中午巫家坝还有军官要求推迟起义日期,马幼伯和杜韩甫急忙赶到巫家坝,约齐炮标三个营,敲定起义按期举行不推迟。重九起义之夜,李根源、李鸿祥率领步兵第73标,蔡锷率领步兵第74标,向省城进攻,马骧与城内同盟会员持枪聚集在李应恒家,听到起义军攻城的枪声后,立即率领民众武装力量与敌人展开血战。重九起义成功后,马骧任军政部副官,应军政部总长李根源之邀,为五华山上的云南军都督府办公楼题写“光复楼”三个大字【注:廖贻武《辛亥革命前后的马骧》,载1987年12月12日《春城晚报》】。

  腾冲起义军乘胜东进,与反正了的大理军队发生冲突,云南军都督府派李根源率兵西巡处理,同时委任马骧为“军政部副官特派滇西调和战事参滇西安抚事【注:云南省档案馆档案,全宗号50,目录号18,卷号2297,第87页】”,与杜韩甫先行出发调和腾榆冲突,避免了新政权的内战损失。

  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之后,有些具体的琐事仍在暹罗境内办理。暹罗官吏彭玉把运往中国的军装截留了,急需有人去交涉。暹罗官吏为什么要刁难华人这些具体事务呢?有一篇文章《1936年民国与泰国暹罗的外交努力》讲暹罗对华人态度的变化:“旅泰华侨极其势大雄厚,且优秀人才层出不穷,在外国的侨民,自有一股辛苦打拼的血泪。暹罗对于华侨一向友善,但旅暹华侨在辛亥革命后,对于祖国的认同逐渐加强,纷纷在暹境办报创办华侨学校,这与暹罗政府同化政策相抵触。华侨又因反对增加人头税发起罢工,刺激到暹罗人自觉和对华侨经济实力警觉,暹罗人开始要求暹罗经济应由暹人掌握,暹罗上下对华人一致采取反感和不信任态度,并通过国籍法要求华人归化,在一二十年代对华侨排斥相当严重”。【注:水煮百年网】

  这次暹罗截留军装的事情,是因为民国政府有所需要,马骧联系侨商林定一在暹罗置办军装。马骧由于他长期在国内和境外为革命奔走,熟悉暹罗缅甸等地的风土人情和政治环境,而且他就在边境腾冲县,离暹罗很近,调和滇西战事的工作已经结束,于是马骧奉命去暹罗处理此事,他以和缓的外交态度进行谈判,要求对方归还军装。

  为了有利于谈判,马骧此时被委以中华民国驻暹罗公使的职衔,他写信给黄兴,又派办理军装事务的林定一到南京留守府汇报。黄兴回信:“前函以缓答之,敬佩,伟识又驻暹公使一节,自应赞同【注:有人收藏了《黄兴致马幼伯函》,2014年春季拍卖成功价200700元】”。

  截留军装之事解决后,马骧服膺孙中山先生关于“做大事不做大官”的教导,没有久留暹罗,他迅速回腾冲,与杜韩甫和李根澐乘船赴南京,准备报效革命的新政权。他在写给弟弟马文仲的家信中吐露心迹说:“局外人不知,必将疑兄为迂阔,以为可仕则仕,聊顾身家,殊不知此刻兄无学问以应付国家,如勉强出仕,不惟半生之功苦名誉一旦扫地,而且得一贪污不美之名在所不免【注:《致马文仲家书》,《马骧烈士遗稿》,原件存云南历史研究所】”, 革命成功了,很多人忙于享受胜利果实,争取获得一官半职,而马骧时时萦绕于怀的是如何更好地为国家为民族效力,把追逐功名利禄视为贪污,其高风亮节可见一斑。

  马骧一行人到上海后,得知南京留守府已被撤销,形势发生变化,三人转赴日本留学。马骧在每次重大的历史转折关头,都站在大多数民众根本利益的前沿,此后的岁月,在二次革命、护国运动、护法运动、以及孙中山先生组织的北伐事业中,做出了积极的贡献,是海峡两岸都追认的革命烈士。

  (作者李娜,昆明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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